冥界で邯鄲の夢
冥界邯郸一梦
MALSI KULMI-I-HUPIN JA
KULMI 白き霧の中 独り径を探す
SAPU 迷ひて迷ひたり 迷ひたる者
SASU 心が導き 扉に軽く叩け”
慰藉·苦痛·动乱·柔和
苦痛:在白雾之中 独自寻路
祈求:迷茫着迷茫着 迷茫着的人
引导:心灵指引着 轻叩大门
白雾茫茫,不见一物。远处不知意义的歌谣轻柔地飘入心田,氤氲着抚摸着心灵。
身上似乎还有些火辣辣的痛,身体却兀自站起了身,朝着不知何方走去。脚步似乎有些飘忽,踏在地上不闻一点声响——地上,或者是别的什么上。整个世界——姑且这么说吧——除去那些空灵而不知所云的歌谣,无一点声响。
心中自有路,无知无觉不知走了多远,刚受过痛的身体却一点妨碍也没有,就这样走着。
歌谣声的大小似乎亘古便如此,没有一丝变化,也总是那四句。宛若游丝,让人不禁害怕它什么时候就会断掉。
苦痛:在白雾之中 独自寻路
我有些愕然。
世间竟有如此地界吗?
而我又到底在走向何方?
祈求:迷茫着迷茫着 迷茫着的人
我还是站在了门前。
无墙,无岗,无哨,只有一扇门,孤零零立在那里。
不——还有一位人——人?在徘徊,嘴唇一张一翕,或许歌谣便是她——她?唱的。
着一身素白瀛服,上面绣了些淡灰的花——是花吧?本应有些扎眼的打扮,在这环境里似乎反而柔和。也就是一年轻女子模样,可转过身来,眼神却有些空灵。
她转过身来,歌谣也渐渐消逝。这时周遭空中似乎有些什么发光的残渣——形体看不大清,向四周散开来,终于逃出了视线。
“此地乃冥界。”
轻轻一句话仿佛击中了我的魂灵——我现在真是只有魂灵了吧?
“KANU,如此年轻吗?”
不知如何应答,我沉默。
“UHAS,您的息律不太对呢。您为何来了这里?”
“我是……”我急忙回忆。
“不,不要想了,那些灭茶之事。请随我来。”
“请等一下……”没有预兆地,身体——或是魂灵,不做抵抗地跟了上去。
门拉开,里面却一片漆黑,泛着一点红光。
引路的她似乎对里面再熟悉不过了,大步走了进去。
跟随她进来才发现,里面并非伸手不见五指,也不像外面一样空无一物。虽然二人如履平地,却不见有地面。只有——那红光的来源,一片片血红的火焰,是漫世开放的瞱哥别花——错不了。在世间见到的瞱花从未有这般令人震撼的。瞱哥别无规律地摇曳着,我走过的地方便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,时而像讥诮,时而如呓语。周围并无他人,我却在脑中听到——如几百人低语。千人,万人,却一句都听不懂。想要驻足稍事停留,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刚开始遇到的人。
另一人,身着黑服,轻摇着小船,在前方的黑暗中荡着。前方红色的血光,那漫世的瞱哥别戛然而止,只剩无边的黑暗。 “嗯?渡航否?”她说完,接着唱起歌谣。
MALSI KULMI-I-HUPIN JAT
HAJI 黒き隙の中 二人川を渡る
SUNA 揺らぎて揺らぎたり 揺らぎたる者
SASU 船が漂ひ 彼方に永き恋を
慰藉·苦痛·动乱·柔和 悠然:在黑隙之中 共同渡河 亢奋:摇曳着摇曳着 摇曳着的人 劝诱:小舟漂浮着 长恋彼方
唱完一遍,她又看向我们二人。这次我看清了:她唱完歌,向四周散开的是白色如瞱哥别的字符。
她开口发问:“怎?为何不应?”
白衣女孩简要地说了两个词:“息律高。”
“哦——”她不置可否地长吟一声。
“MANNA,少年何故至此?”
“SASU,由祂来验明汝身!”
不知何时一位长者模样的人——也许,立在了身旁。我未曾见过年长的亲人,但他身上熟悉的感觉却与亲人相似。
他向我耳语:“还是归还吧,未免过于年少。”
此时黑衣女孩摇船近前,老者旋即消逝。“原来只是迷路了啊,KANU,不啻归家去。”“UHAS,年长了些再来也不迟。”
“就在此别过——暂别当重逢!”
“MALSI KULMI-I-HUPIN JAT
”
二重歌声中,之前轻柔的感觉消失,逐渐,身体变得沉重。这黑白梦幻交织之常世,崩裂般坍塌散开来。身体颤抖着捂住头,蜷缩着忍受脑中的巨响。手上的脉搏逐渐明显起来,耳膜内回响着心脏搏击的声音,疼痛一跳一跳鲜明起来。
睁开双眼,我蜷缩在不知何处的废弃街角,身下血与汗交融。
一个人都没有。